平度一家面包廠老板鄭義(化名)1月21日打來電話報料說,他從事面包生產行業有七八年的時間了,是從一個小面包加工作坊,慢慢地發展成了如今正規的面包生產廠家,因此熟知黑作坊里的很多內幕。鄭義說,有的小面包廠沒有任何資質就隨意生產,生產出來的面包一部分送到批發市場去賣,還有一部分直接流向了學校。
◎業內人士
有些面包作坊做法不像話
得到鄭義反映的情況后,記者在電話里與他約了時間,說好見面后詳談。21日中午,按照事先約好的地點,記者見到了鄭義,與他談了兩個多小時,記者了解到了很多面包生產過程中的內幕。
小作坊起家,熟知其中內幕
鄭義跟記者說,他剛開始也是開小作坊的,家里雇了幾個工人生產面包,后來積累了一定的資金后,工廠慢慢發展大了,現在已陸續補齊了各種手續,生產經營已經非常正規。“面包主要是面包粉做的,能害人的也就是其中的一些添加劑,真正吃出人命來倒是不太可能,但黑作坊生產確實不衛生。”鄭義說,他當初開小作坊的時候雖然也很注意衛生,但受家庭作坊這一條件的限制,各種消毒標準達不到,而有的黑作坊更是很不注意。
“我申請QS標志的時候,質監等部門的人都過來進行統一指導,生產車間達到什么條件,生產過程有什么標準都有明確的規定。”鄭義說,當時他跟很多黑面包作坊都有生意往來,也去過幾家面包作坊的生產地,有的作坊都是露天生產,臟亂差的場面簡直沒法看。
大鍋支在院里,蒼蠅圍著飛
鄭義說,前段時間他想增加自家生產面包的花樣。通過朋友介紹,知道膠州有一家生產三明治的小作坊,是南方一對夫妻在那里經營的。鄭義說,當時他和妻子一塊去的,想去學點技術好回去自己生產,可找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
“這些黑作坊一般都隱藏在農村的院落里,在外邊看跟其他的院落沒有任何區別,外邊也不掛任何牌子,所以都很難找。”鄭義說,他幸虧認識那個朋友,就給朋友打了個電話,要來了那個老板的電話,才在老板的指點下找到了那個小作坊。
“當時我們去的時候,正是夏天,剛進去我妻子就差一點惡心地吐出來。在一個很小的農家院子里,露天支著一口大鍋,里面放著一些做三明治夾心用的材料,沒有任何防護,那些蒼蠅等飛蟲圍著飛。”鄭義說,院子里還有幾棵樹,風一吹,樹上就有小蟲子等臟東西往下掉,真的非常不衛生。
“其實,我們做面包這行的,誰家做什么、有沒有證、衛不衛生,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老板見到我們后,也看出我們是做這行的,不愿意把技術給我們。”鄭義說,自那以后,他再也沒有去膠州找過那個小作坊,但聽說那里仍在生產,而且他們的產品在當地還賣得挺好的。
地溝油炸點心,亂加添加劑
“黑面包作坊不會都和膠州這家一樣臟吧?”“當然,肯定也有干凈的,畢竟是要吃進人肚子里的,誰都不能太過分了。”鄭義說,但一些黑面包作坊不僅衛生條件差,用料也很差。
鄭義對記者說,為了節省成本,有的黑面包作坊用的油都是劣質的,有的甚至還使用地溝油。“他們做像炒糖棒等油炸的點心,用的油都不是好油,正規的生產商一般用的都是色拉油,黑作坊用的卻都是一些市場上回收來的劣質油,而且我知道還有用地溝油的,這種油吃了對身體可是有害的。”鄭義說,小面包作坊做點心用的油應該好好管治一下,而生產面包所用的面包粉雖然也有好壞之分,但總體上面包粉的質量還沒有太差的,吃了對身體不會有多大影響,但生產的面包也存在一些問題。
“他們為了讓自家的面包口感好點,有的往里加很多添加劑,這樣面包吃起來比正規廠家生產的面包可能口感還要好一點,可是添加劑吃多了肯定對身體沒有好處。”鄭義說,面包生產過程中會添加一些面包改良劑,有的里面含有一種叫溴酸鉀的添加劑,這是有毒的違禁添加劑,吃了對身體危害挺大。
小作坊給食品廠供貨
交談中,記者問,現在黑面包作坊都分布在哪里?鄭義想了一會說:“我了解的幾家,大都聚集在平度、即墨、膠州這些縣級市里。”“那他們不具有資質,產品都是怎么銷售出去的?”“一部分產品就在村里的小超市或者集市上賣掉了,再就是一些黑作坊會和一些有營業許可證的食品廠聯合,他們負責供貨,然后由食品廠包裝以后再出售。”鄭義說,現在黑就黑在有些替別人銷售的食品廠雖然有營業許可證,但都沒有QS標志,有的連衛生許可證也沒有,產品的質量讓人很不放心。
“這樣的廠家很多,平度有一家香麥食品廠,在平度銷量很大,一天賣五六百斤面包沒問題?蛇@家廠子就在一個農家院里,根本生產不了這么多,而且他們根本不生產炸貨卻能銷售。”鄭義說,香麥食品廠有營業許可證,但是沒有QS標志,這家廠就收購一些連營業證都沒有的其他小面包作坊的產品,然后包裝成自家產品上市出售。
“那些黑面包作坊生產的都是三無產品,廠址、電話都沒有,更不用說QS標志了,他們自己不敢大量賣,就賣給有證的食品廠,讓他們貼上標簽銷售。”鄭義說,他知道李滄原先有一家食品廠也做這樣的生意,后來搬去了即墨,結果用的還是以前的地址,顧客即使吃出了問題找都找不到他們。
收購的面包賣到學校
那這些食品廠把收購上來的面包又賣到哪里去了呢?鄭義說,各家都有各家的道,都有自己的一些批發商,具體賣到哪他也不太清楚。但香麥食品廠這一家,他知道很多都賣到學校里去了,在平度國開中學、平度職教中心里面就有很多這家面包廠的產品。
“現在學校的一些零售點都是承包給個人的,廠家跟承包人私底下都有些協議,不但低價供貨,如果賺多了還會給一些好處。”鄭義說,通過這些手段,香麥食品廠生產的面包把平度一些學校的市場霸占了。
鄭義還跟記者說,據他了解,平度、即墨等地的黑面包作坊還給城陽批發市場的一些面包批發商供貨,在市場里賣得也不少。“里面的很多產品都沒有QS標志,有的都是無生產廠名、無生產廠址、無生產衛生許可證的‘三無’產品。”鄭義建議,這幾個地方都可以去調查一下,里面的問題很多。
過期面包原價回收,廠家說喂豬用,還有的說當柴燒
1月24日,記者來到平度調查香麥食品廠的生產、銷售情況。記者走訪了解到,這家面包廠生產的面包不但進入了很多商店,而且在學校的超市里也有很多,據說這類面包還銷售得很好,很受學生歡迎。隨后記者輾轉找到了這家香麥食品廠,發現面包生產環境非常不衛生,一家幾口人就是全部的工人,而成品面包就被胡亂堆在一間倉庫里。這樣的條件生產出的面包看著讓人很擔憂。
“黑面包”侵入路邊超市、學校小賣部
24日上午,記者首先走訪了幾所學校,看到學校的超市里都在賣一些沒有任何質量衛生標志的面包。在路邊的小超市里,記者也看到了“香麥面包”的身影。員工告訴記者 ,這些面包賣得很好,比較便宜,味道也不錯。而采訪的幾位學生,也對記者說:“面包還不錯”。
在平度國開中學的小超市里,記者找到了印著“香麥”標志的面包,包裝上沒有任何衛生安全標志。就是這種“黑面包”,有不少學生在買。“這面包怎么樣,怎么包裝紙上什么都沒有?”記者指著香麥面包問老板。“你沒吃過啊,這個面包便宜,還好吃,賣得很好的,買一個嘗嘗吧!”老板對記者說,這種面包很受學生歡迎。記者也看到,買東西的學生不一會就買了幾個香麥面包走了。
在平度職教中心,因為周日的關系,學生不多,小賣部也關著門。透過窗戶,記者看到柜臺上堆著一些面包,其中就有香麥面包。“小賣部里賣的面包怎么樣,有沒有經常買來吃?”記者問一個路過的學生。“還不錯啊,今天周日小賣部不開門。”這位學生說,他就經常吃里面的面包。
而在一家叫做“香波超市”的小商店里,記者也買到了香麥面包。店員告訴記者,這種面包賣得不錯,建議記者買來吃。記者還走訪了幾家路邊的商店,都找到了香麥面包 ,看來這種面包在平度賣得不錯。
面包廠在村里,附近村民都不知道
根據面包包裝上的地址,記者來到了平度市五畝蘭村。記者一路打聽,竟然發現村民都不知道有這家面包廠。沒有辦法,記者只有根據包裝袋上的地址找,一路問了很多村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家作坊。產品在市場上賣得那么好的面包廠,竟然就是一座帶院子的平房,大門緊閉,窗戶都用磚頭堵住了,從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從外面看這個院子,簡直無法和一個面包廠聯系到一起。記者以為找錯了位置。這個院子的鄰居家正在裝修,記者向前詢問,工人告訴記者隔壁就是一個面包廠。
記者觀察了一下這個院子,在南、北、東三個方向都有門,而且都是緊緊關閉著。大門閉著,窗戶都用磚頭堵住了,人站在外面無法看到里面的場景。記者站在門口聽到了里面機器運作的聲音,還能清晰地聽到孩子的哭聲和幾個人在操著南方口音交談。
隨后記者撥通了面包包裝上的聯系電話,一個南方口音的男人接了電話。他告訴記者他就是老板,姓李,但恰巧不在家,有什么事要等他回家再說。記者表明是來進貨的,而且要貨的數量很大,能否先進廠看看?但這個李老板非常謹慎,說必須得等到他回來再說,然后就掛了電話。聽得出來,他一直懷疑記者提出的合作要求,不輕易相信陌生人。
圍裙臟得看不清顏色,有的面包堆在地上
記者只好直接上前叫門,過了很久門才打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伸出頭盯著記者問:“你們干什么的?”“我們想進一批面包,過來看看。”然而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讓記者進門的意思,堵在門口一直盯著記者觀察。“我們已經聯系你們老板了,他說他不在家,先讓我們過來看看。”聽到記者這么說,男人才讓記者進門。
記者看到院子里有一個女人正在哄哭鬧的孩子,屋子里有人來回走動,還能隱約看到一些機器,看來那就是面包的生產“車間”了。
這時記者注意到,和記者交談的男人身上圍著一件藍色的圍裙,胸口以下已經變成了黑色,上面不知道粘著什么東西。男人把記者領到東面的屋子,打開門,記者看到這是儲存面包的倉庫。有的面包是一箱箱裝著堆在一起,有的面包還在烘烤架上沒有包裝,有的面包則直接被扔在地上,形成了一個“面包山”。
“原來給我們供貨的面包商不跟我們合作了,你們能給我供貨嗎?”“老板不在,我們幾個做不了主。這屋里就是我們做的面包,有一些是從別人那里進貨,我們只包裝一下。”這位男子說。
原價回收過期面包,廠家稱賣給喂豬的
“我看咱們這里面包種類不多啊,怎么沒有油炸類的,那種好賣。”“我們不做油炸面包。”男人簡短地回答,不愿多說。記者仔細詢問各種面包的價格,男人只是給出一個大概的數,再問仔細的問題就回答說:“不清楚”。在倉庫里記者看到了一些面食類的小點心,“那不是我們做的,是我們收的。”男子說。“怎么包裝上寫的是‘香麥’標志?”“是人家包裝的,我們收的。”聽到記者問到其他問題,男人就不愿說了。
記者拿起靠近門口一個箱子里的面包,發現已經過了保質期。“這個過期了啊?怎么放在這里?”
“回收的,沒有賣掉。”
“賣不掉也可以送回來嗎?”
“不能太多,多了我們不要。”
“那這些面包怎么處理啊?”
“賣給養豬的。”
“你們給我們提供面包的話,我們賣不了的你們會幫忙給處理嗎?”
“這個可以。”
“打折回收嗎?”
“不用打折,原價回收。”男子說。
記者正在和男人說話的時候,記者的手機響了,男人聽到這個聲音后立即變得非常緊張。記者再問他問題的時候,他就說:“我們老板不在家,你說的意思我沒有聽懂,你們走吧。”說完轉身進了里屋。
一家老少齊上陣,還要抽空看孩子
接著出來了一個婦女,記者看到她就是剛才哄孩子的那個人。記者注意到她的臉被凍傷了 ,跟記者交流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
“我們一天做不了多少面包,可能供不了那么多貨。”她說,“我們就是一家人干活,做多了就受不了,還要看孩子。”她看上去很膽小,不敢多說話。記者逐個看那些面包,一邊詢問面包的進價,年輕婦女都說她不太清楚。“一天500個面包能不能供應?”記者問。“我們一家人做面包,可能做不了這么多。做多了太累。”她的聲音很小,跟記者說:“做面包很累,還要看孩子。我們從南方過來,又受不了這邊這么冷,臉都凍了。”“這些過期面包怎么處理啊?”“燒火。”記者沒有聽懂,她又說:“當干柴燒火。”
記者在倉庫里待了大約15分鐘,從里屋過來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跟記者說:“老板不在家,你們走吧,快走吧。”等他回了里屋,年輕婦女告訴記者,那是她的爸爸。這一段時間里,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出來讓記者離開。記者數了一下,有5個人在經營著這家面包房,加上未露面的老板一共6個人。
“附近有別的面包房嗎?你們做不了主,我想到別的地方看看。”“不知道啊,我們都不出門的,對這邊也不清楚。”年輕婦女說。送記者出門的是開門的年輕男人,他看到記者要離開如釋重負,微笑著告訴記者怎么坐車離開,然后就關上了大門。
◎工商查辦
香麥食品廠老板拒不現身,工商局要嚴查
掌握情況以后,1月26日下午記者反映給了平度市工商局后,和城關工商所的兩位執法人員一起又來到香麥食品廠。可大門緊鎖,執法人員敲了半天門,出來了那天見到的男子。執法人員楊先生亮明身份,要求他開門接受檢查,但該男子說,老板出去送貨了,他們手里沒鑰匙,拒絕開門。
另外一名執法人員隨后給李老板打了電話,通了以后跟李老板說明來意,可老板說正在外邊送貨,一時半會回不來。執法人員就要求他趕緊趕回來,并先讓里面的人給開門,李老板答應了,但等了一段時間院里卻沒有人出來開門。執法人員再打電話的時候,李老板的電話就無法接通了。
記者同兩位執法人員在店門口等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期間執法人員一直不停地給李老板打電話,可一直是無法接通。楊先生說,這個李老板現在肯定是害怕躲起來了,再等下去也不可能回來了。
隨后楊先生給平度市工商局的副局長杜茂德打了電話,杜茂德安排工商的執法人員日夜輪班盯著,只要李老板回來,就立即對該廠進行檢查并作出相應處罰。
平度職教中心他家的面包很多學校都賣
26日下午4點,記者跟隨平度市工商局公平交易局的三名工作人員一起來到了平度職教中心。學校目前有2000多名學生,大多為住校生,下個星期就要放假了。在學校超市,工商執法人員要求超市老板拿出營業執照接受檢查。“食品流通許可證有嗎?”“我們是承包學校的,營業執照正在辦理。”超市老板金先生回答說。
記者看到超市面包專賣柜上擺放著香麥食品廠生產的面包,一共有3種。執法人員冷先生拿起一包香麥面包查看一下,連QS標志都沒有,而且衛生許可證已經過期了,“你們一直供應這種面包嗎?有沒有供貨單,拿出來看看。”“他們都是定期上門供貨,供貨單倒是有。我們賣的面包都是新的,絕對沒有過期。”超市老板一直強調超市的面包沒有問題。在執法人員的再三要求下,老板娘才拿出了香麥食品廠的供貨單。記者看到,這是1月15日的供貨單。上面寫著3種面包,進貨價分別是1.35元、1元、0.65元,總共進了300多包,總價值491元。
店老板金先生在接受執法人員詢問時,聽說香麥面包現在屬于無證經營,這種面包不能出現在超市里,語出驚人,“他家的面包平度很多學校都賣,不光我們一家。我們哪知道他家的面包沒有證件。”
最后執法人員記錄了一下現場情況,并讓金老板按了手印。對于如何處理的問題,執法人員告訴記者,“學校超市比較特殊,目前看是沒有營業執照,具體責任問題我們會按照新的食品安全法進行處罰。”
平度國開中學超市推薦香麥面包
另一家學校平度國開中學,由平度市開發區工商所的執法人員進行了查處。在國開中學,記者隨機采訪了幾名學生。
學生陳晨告訴記者,超市賣的面包很一般。香麥面包他很少買,不太好吃。而在超市里,工作人員則極力向記者推薦香麥面包,并說這種挺好吃的。
執法人員經過調查,發現這家超市也是沒有營業執照。老板對香麥面包的情況并不了解。“他們在進貨的時候對廠家的資質各種證件是否齊全并不了解。另外他們沒有食品流通許可證,具體處罰這幾天會出來的。”
◎行業觀察
過期面包咋處理,必須集中銷毀
早在24日上午在廠家暗訪的時候,倉庫里堆放的一堆過期面包引起了記者注意。這些過期面包是哪來的?又會流向何處?接待記者的男子看到記者拿著過期面包觀看很不高興,并說這些都是過期的,不會供給超市的。男子稱這些面包都是超市賣完剩下的。如果記者要訂購很多面包的話,銷售不完也可以送回來,而且是原價回收。對于這些過期面包的用途,男子稱是低價賣給喂豬的,而另一位女工作人員則表示說燒火用。
報料人鄭先生雖然從事了很多年的面包加工,廠家回收過期面包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面包夏天一過期就會發霉,冬天還好點。”26日,在平度職教中心超市,老板金先生也承認賣不完的面包廠家都運回去了。對此,工商局執法人員告訴記者,按照食品安全法的有關規定,回收食品必須集中銷毀。
法律有“真空”,小作坊辦證成了問題
在與執法人員交談的過程中,現在小作坊在審批相關證件的過程中還存在著問題。“自從去年6月1日,國家頒布了新的《食品安全法》后,食品生產廠家審批證件就找不到部門了,現在我們工商、質檢、衛生都沒有哪個部門能給他們辦證。”楊先生說,以前像香麥面包廠是有營業證的,不過現在過期了,而現在又沒有部門可以給他們辦理新的證件,就成了“黑面包廠”。
這是什么原因呢?“按照新的法律,食品生產加工小作坊和食品攤位從事生產經營活動,應該符合法律規定的與其生產經營規模、條件相適應食品安全達到相應的生產條件,保證所生產的食品衛生、無毒、無害,具體的管理辦法應該由省人大常委會制定。”楊先生說,問題就在于現在山東省的管理辦法還沒有出臺,現在具體哪個部門負責沒有明確,因此即使小作坊或食品攤位想辦理合法的證件也無法辦理。
楊先生說,由于現在法律制定上的相對落后,他們執法過程中也遭遇尷尬。“依照法律來說,現在平度市的小作坊大多都是違法的,但如果把他們取締了,也說不過去,他們廠家不是不辦只是辦不下來。”楊先生說,現在就應該先從法律上明確規定管理辦法,這樣執法部門就可以按照法規執法,想辦證的可以順利把證辦下來,不辦證的則可依法對其進行處罰或取締。
平度市工商局副局長杜茂德對記者說,雖然現在法律上還存在這塊空白,不過他們仍然會加強管理。“首先我們必須加強檢查,監督小作坊讓其保證產品質量沒有問題,另外主要加強流通管理,對隨便盜用商標或者沒有任何標志就上市銷售的要加大查處力度。”杜茂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