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專為學生營養配制的牛奶，一些地攤主卻"看穿"了孩子喝膩了的事實，悄然進行著換購行為，學生拿1袋牛奶可以換大約5毛錢的零食，然后小攤主再轉手賣1塊。

    學生奶有明文規定，包裝上也明確注明"不準在市場銷售".但這樣的事就在江北玉帶山小學外的天橋上上演著……

    放學后1個多小時

    每個攤主收到20袋牛奶

    "過來買點嘛，今天吃點啥子嘛……"4月13日下午5點，玉帶山小學的孩子們放學經過天橋時，攤主們像往常一樣熱情招呼著。

    這座天橋離學校大門大約50米，不少學生都要經過。

    天橋上的小攤，不到4點就擺出來了，有五六個。攤上有小零食、飲料、冰激凌，還有專門賣小玩具的。

    聽見吆喝，身上有錢的，就掏出5角、1塊的零錢，多少買點小東西吃。不過，我注意到，有的孩子從學校走出來時，手上還捏著一袋牛奶，在小攤前張望著，掏不出錢，攤主就招呼著："你手上那個也可以……"

    孩子剛一伸出手，攤主就直接抓過來，在攤子上指了個范圍，大方地說："隨便選，這些都得行！"攤主們有的準備了一個黑色布袋，有的放了個書包，接過牛奶，迅速塞了進去。拿牛奶來換東西的，男生居多。一個穿紅色運動服的男孩跑上天橋，用手中的牛奶換了一包麻辣小吃，買完后，又匆匆跑下天橋。我跟上去問他："光給牛奶，不給錢就可以買吃的呀？"但男生堅持說自己是用錢買的。

    另一個穿藏青色衣服的男孩捏著牛奶，到了天橋末端一個小攤前，對同伴念叨著："我遭過一回了的嘛……"可不到半分鐘，男孩還是拿著牛奶過來，遞給攤主，換了一杯叫作"冰水"的飲料。

    放學后一個多小時，每個攤主大概收到20袋牛奶，生意好的，可能更多。

    1袋牛奶當5角用攤主轉手賣1塊

    "比一般牛奶便宜嘛，賣得脫"

    我買了幾種零食和飲料，和一個小攤的老板娘聊起來。"你們弄這么多牛奶，喝得完嗎？"

    幾個大人剛好經過，老板娘等他們走過后，才湊過來說："拿到小區去賣，1塊錢1包。哎，弟娃兒，來買點吃的嘛……"老板娘很忙，話還沒說完就又招呼學生了，之后又簡單補充："一袋牛奶可以買5角錢的東西，我們轉手賣，也賣不起價錢，還要熟人才買。"

    老板娘說，她就住在附近的南橋麗景，自己也在家賣這些東西，沒開門市，就靠客人互相轉告。

    老板娘姓袁，和老公一起擺攤。她說，牛奶除了自己賣，還有人來收。"有的收去自己喝，有的收去賣。拿得多，就是6角錢一包。你想想，6角錢買了拿去賣1塊，凈賺4角，比賣其他牛奶劃得著。一般牛奶都賣1塊5,這種便宜嘛，賣得脫。"

    問到這樣會不會影響學生健康，袁大姐的老公說："這沒什么，他們喝牛奶喝膩了，想吃點香嘴的東西。"

    學生換得的

    多半是垃圾食品

    我們仔細看了看在小攤上賣的東西。一種袋裝飲料，果味的；一種杯裝飲料，從外面看，還有一些橙粒，被學生稱為"冰水".從配料表看，這兩種飲料主要成分是水、白砂糖，都含有甜蜜素、食用香精等食品添加劑。另外三種，都是麻辣"素食",做成條狀或片狀，其中一種包裝上卻印著"牛肉棒".配料表上印著的主要材料都是面粉、辣椒、花椒等，也含有多種食品添加劑。這些多半都是垃圾食品。

    這些東西都不貴，5角錢一袋或一杯，是小攤上最暢銷的。

    小攤上，還有賣涼面或麻辣串的。在泡沫箱上擺塊板，上面的一次性飯盒里，裝著涼面；麻辣串有藕片、豆干，用塑料袋裝著，一個黃色小盆裝著蘸料。東西幾乎都敞開著，但學生人來人往，天橋下又是主干道，天氣好，灰塵也不少。本報記者張曉旭

    家長聲音》

    "地攤食品不干凈，吃了拉肚子"

    小攤上的東西不干凈也沒營養，娃兒吃了不好。擺攤的說，是娃兒自己要拿去換。但是這么小的娃兒，懂啥子？--李婆婆（孩子8歲）

    我們每天都來接，有一次女兒悄悄去換，被我發現，我給她扔了。這些可能不干凈，我經常教育女兒：要吃零食，我們在超市買，都是正規的，更放心。--楊先生（女兒12歲）

    我就住學校對面小區，平時很少接孩子，我是不準娃兒拿牛奶去換的，但大多家長都要上班，沒空接孩子，要是真拿牛奶去換東西，很難被發現，所以主要還得靠教，小攤也要清理才行。--徐女士（兒子上5年級）

    學校：管不住很無奈

    昨天，學校德育處劉主任說，牛奶是免費發放給學生的，每人一袋。學校也聽說過極少數學生帶出來的牛奶沒喝，拿到小攤上換東西吃。"我們畢竟不是執法部門，只能以教育為主，多次在全校廣播里強調過，不能這么做，還向市政部門投訴過這些小攤。"

    教委：學生牛奶有專門的標志

    江北區教委德體藝科陳科長介紹，學生牛奶由財政專項資金支持，目的就是增加孩子們的體質，如果拿去換了其他東西，不但浪費，還影響健康。"這方面，學校都在積極做好管理和教育，比如要求學生在學校內喝，由班主任在課間組織，除生病或天冷之外，不能把牛奶帶出學校。"

    陳科長特別提到，學生奶是有專門標志的，要求商家特意在包裝上印制。"上面注明了'學生飲用奶'不能在市面上銷售。如果大家看到哪里有這樣的牛奶賣，就要注意了。"我們在小攤買了袋牛奶，看到正面包裝上，印著"中國學生飲用奶"字樣，旁邊有專門的LOGO,還印著"專為學生課間營養設計，不準在市場銷售"."學校做好管理、教育好學生的同時，對這些小攤小販，也希望市政、工商等部門聯合起來整治。"

    城管：經常治理，還是有反彈

    對這些小攤占道經營的現象，我們也反映到了石馬河街道城管科。昨天，一個姓管的執法人員說，這個地方治理過，也經常去查看，前段時間要好些，可能最近又有"反彈"."我們早上還去過，那時候有擺攤賣玩具的。"昨天下午6點過，執法人員再次到現場，要求攤販不能占道經營在天橋上擺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