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來者不善,據說是從西域進口,開始叫胡瓜,李時珍說:“張騫使西域得種,故名胡瓜。”但后來因為犯了后趙皇帝石勒的忌諱,只好改姓黃,真是狠的怕不要命的。 因為少,黃瓜還很拽了一陣子,宋朝陸游曾說:“白苣黃瓜上市稀,盤中頓覺有光輝。”明代《帝京景物略》記載:“元旦進椿芽、黃瓜……一芽一瓜,幾半千錢。”
有點資本就酷,這是人的本性,黃瓜也不能免俗。黃瓜之所以酷的另一個版本是這樣的:1531年,英國著名學者埃里奧特在《健康之堡壘》(TheCastleof Health)中說,吃黃瓜可以產生一種“寒冷黏稠的體液”,能“減低性欲”。從此以后,cool asacucumber這句話就成了英倫成語,即“冷靜沉著”之意。例句:胖劫匪走進銀行,cool asacucumber,對著出納員MM,伸出兩根黝黑的指頭……
這個版本中有一處嚴重失實,即認為黃瓜降低性欲。按照本人考證,真相正好相反。根據最近美國芝加哥嗅覺及味覺治療和研究基金會的調查結果,不僅糖衣甘草和嬰兒爽身粉(奇怪吧),能挑起女性的性欲,就連最普通的黃瓜香味也能讓女人們春心蕩漾。如果埃哥地下有靈知道這檔子事,不知會不會找塊豆腐撞死?
女人喜聞黃瓜的香味,當然也喜歡生吃黃瓜,而且還喜歡拿她消暑美容。《格物古今談》中有一掌故,說民初北京一貴婦怕熱,“每逢夏天要成擔成擔地買黃瓜”,“用黃瓜貼在肉上來消暑”。真實與否,暫且不論,倒是山東妞鞏俐精明,未發達時就用小黃瓜切片敷在臉上,至于效果嘛,問張導就知。
但黃瓜終究還是一道菜,不論炒、熗、拍、釀,均稱佳肴。已故美食家汪曾祺曾記“扦瓜皮”一菜,切、調、腌、淋,最后“嚼之有聲,諸味均透,仍有瓜香”。相比之下,明代吳地《山歌》就有點肉麻了:“黃瓜生來像姐兒,只為你聰脆清香括暴子渠。一碟兩碟,千絲萬絲,蒜來伴你,想是愛吃醋的。”
這和如今星級賓館把去皮黃瓜取名“玉女寬衣”有得一拼。